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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存在者全部都是毫無理由地出生,脆弱地生存,然後因某種遭遇而死亡。」沙特書中的主角這麼道出感懷。如果是卡繆,他會稱之為「人生的荒謬」吧。巴斯擖曾經借一個無神論者的角色說出下面的話來表現這種「被拋出」的感情,「當我想到我一生的短短期間,就要消失於與過去未來相接的永恆之中,我所佔據的這個小小空間,將沈沒於不知我也不為我知的無限空間時,我對自己之在此處,而不在彼處,深感驚恐;為了什麼緣故使得我不在彼處而在此處,什麼緣故使得我不在彼時而在此時是完全沒有理由的。是誰把我放在這個地方? 是憑著誰的命令、誰的指示,我被分派於此時此地?」

 
儘管如此,把這樣無故被丟出來的自己承受下來的,不是別人,正是這個「我本身」。人是如此一種存在:即一方面各自意識自己的生存,一方面以獨自的方法決定自己的生存。在這一層意義上,「存在」指的往往就是我本身。沒有誰能代替我來決定事情,沒有誰能代替我死;存在主義之強烈反抗人的交換可能性和人的他有化,理由在此。基督為全人類頂罪,換言之,為「我本身」替罪;這乃是基督教的核心,離開這個教義,基督教便不成立。但是從存在主義的立場看,我的罪只能自己去承擔,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。同樣的,即使我無緣無故地被拋在這個不安與絕望的時代,這個喪失了「人」的時代,我還是非要將這個時代,這個狀況作為我自己的東西而活著不可。因為沒有誰能代替我活出我的狀況來。


from「存在主義\松浪信三郎 著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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